第 1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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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
陳望楓傷了腳行動不便, 平時只需要走五分鐘的路，今天走了快十分鐘才到。
站在門口時，他心率直逼一百五, 深呼吸了好幾下, 才鼓起勇氣按響門鈴。
在等待餘希音開門的那半分鐘, 他幾乎能聽到心跳聲, 撲通撲通的, 強勁而有力。直到面前這扇門終於被推開, 他就忽然什麽也感受不到了, 只能看到眼前穿著毛絨睡衣的女生。
但這麽說也不準確，他還聞得到撲鼻而來的柑橘調香水味。
兩雙眼睛互相對視了一秒, 或許是即將共處一室，讓他們都有些許局促, 默契地錯開了視線, 就算是話多且密的陳望楓, 也難得地保持了沈默。
但他不是不好意思張嘴, 而是怕突兀的說話會讓餘希音尷尬。
不過這個時候, 餘希音腦子裏是一片漿糊。
其實現在回想起來，她都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讓陳望楓到家裏來。但已經說出來的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, 她只能接受她又沖動了一次的事實，在鞋櫃裏找出了一雙餘國宏以前過來穿過一次的棉拖的給他。
“是穿這雙鞋子嗎？”
“嗯……”
她從鼻腔裏輕輕哼出了一聲，陳望楓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。
感受到餘希音已經慢慢適應了他出現在她家裏，他稍微放松了一點, 火速換好鞋子又問：“我現在不能久站，我可以坐沙發上嗎？”
餘希音還是“嗯”了一聲, 心想是不是要扶一下陳望楓，就見他單腳跳到了沙發跟前。
有些人真的是……
受了傷也一點都不影響他活蹦亂跳的。
她暗暗腹誹, 回房間把一紅一白兩瓶雲南白藥噴霧拿了出來，“你把襪子脫掉，先噴紅瓶，然後再噴——”
話沒說完，她就看到陳望楓已經脫掉了襪子，扭傷的左腳放在沙發上，整個人幾乎是半躺在沙發上的，可以說是毫無形象，愜意到如同在自己家裏。
頓時語言系統紊亂，餘希音脫口而出：“你是不是過於自來熟了？”
女生的聲音清冷動聽，陳望楓懵了一下，後知後覺想起來餘希音在他剛進門的時候就“嗯”過一聲，現在又清楚明了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。
“什麽？你會說話？！”
“……”
看到某人泛起喜色的狗狗眼，餘希音感覺突然明白了什麽。
來人！
快把這個智障從她家叉出去啊！
“你怎麽會覺得我不會說話的？”
“我猜的啊！你一開始就不說話，我就以為你不會說話，還怕說到你的傷心事，一直沒敢提這事！”
敢情當事人什麽都沒說過，陳望楓就自顧自腦補齊全了。
他還沖餘希音眨了眨眼，有一兩個瞬間，餘希音還為此感到抱歉。但回過神來，她還是決定放過自己，責怪他人。
“我不是有意的，我最開始是因為你家裝修太吵，嚴重影響到我工作了。剛好遇到你的那天心情不好，所以故意不和你說話的。”
大概是想不到竟然是因為這個，陳望楓又眨了眨眼睛，更委屈了點，“可這不能完全怪我，剛開始裝修的時候我都不在京川。而且你上個月就說原諒我了，但你還是不和我說話。”
餘希音搖頭：“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話。不管是你說出的話，還是做出的事，都總讓我反應不過來，在短時間內我真的不知道要給出什麽樣的反應更合適。”
而臨場反應，恰恰是ISTJ的重災區。
為了避免暴露這方面的短板，餘希音通常選擇閉上嘴，只聽只做，就是不說。
可聽她說完，陳望楓忽然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，說：“可你現在就說得很好。”
這一刻，餘希音才意識到她已經和陳望楓流暢對話了好幾句。
“我不知道，也許是因為想過早晚有一天你可能會問這些，所以提前想過應該要怎麽回答，不用費勁地臨時組織語言。”
“可無論你做出什麽樣的反應，說出什麽樣的話，只要是你，我都會喜歡。”
陳望楓還是看著她，說：“你可以不用在意那麽多。”
心臟好像突然一下落進了綿軟的雲裏。
餘希音忽然間想到了很多人對她的評價，有人說她沈默寡言太過內向，有人說她能力強但可惜為人木訥不懂變通。
類似的評價太多，充斥著她的童年，青春期，一直到現在。
即便是江麗和餘國宏，也總盼著她外向點，會來事一點，嘴甜一點，這樣才能在社會上混得更開一點。
仿佛內向安靜就是原罪。
她並不喜歡內耗，既然說不好那就幹脆少說甚至不說，這樣能減少很多麻煩，況且她一直認為文字交流比口頭交流表達更準確更高效。
但聽到陳望楓的話，她還是覺得意外，“你真這麽想？”
“對啊，你就是很好啊。你看我受傷了，還叫我來上藥呢，這不就是證明嗎？”
陳望楓指了指他的腳，笑說：“而且自己開心才最重要不是嗎？別人的看法什麽都不算，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。”
這句話在她耳邊回蕩了很久。
不過她沒有再說什麽，目光落在了陳望楓紅腫的左腳上，“不說這個了，你先噴這個紅瓶子的，然後再噴這個白瓶子。雲南白藥見效很快，你噴幾天就能好。”
顧及到男女之別不方便直接上手，她把兩瓶藥都放到了茶幾上，看陳望楓自己噴好了藥，鼻尖都充斥著一股藥味，沖淡了屋裏的香水味。
這藥味並不難聞，但被掩蓋住的香水味莫名讓陳望楓覺得失落。
“你家平時都會噴香水嗎？我每次過來都會聞到，你身上也會有這個味道，感覺很好聞。”
“我每天都噴，噴的是SG79的N°1。”
餘希音說的後面那串字母和數字陳望楓都沒聽懂，不過他強行記了下來，“等我回去我也買一瓶。”
“如果你喜歡柑橘調的香水，我感覺你更適合用赤霞橘光。”
“為什麽？我不太懂香水。”
說剛才那句的時候餘希音沒多想，這會兒聽了陳望楓的疑問，她怔了楞，又搖頭：“我對香水也不是特別懂，說不上來，你可以先買個小樣試一下。”
但她也不是完全不懂，她只是不想直接和陳望楓說。
因為赤霞橘光會讓她想到蓬勃燦爛的少年氣，就像一個可以捏出汁水的大橘子，渾身散發著溫暖明亮的感覺。哪怕只是從他身邊走過，都能由衷感受到快樂。
而這樣的話太過直白，她說不出來。
“好，我回去看看這兩款香水。”
陳望楓察覺不到她內心的想法，待腳上的藥都幹了，就穿上了襪子，撐著沙發又單腳站了起來，“謝謝你的藥，我回家了！”
看著他又要單腳跳回去了，餘希音不禁多問了句：“你是剛從滑板公園回來的吧？”
陳望楓回眸，狗狗眼裏透露出一絲迷茫，“對啊，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“所以你今晚還沒吃飯？”
接觸到餘希音略帶關切的眼神，他恍然大悟：“哦對，這邊點外賣不送上樓，還得下樓去拿。不過也沒關系，我回去隨便做個菜，混一餐就行。”
但是要一個傷患親自下廚，未免太不人道了。
餘希音既然註意到了這個問題，就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，指了指廚房，問：“我家還有點菜，你要是不介意我廚藝不好的話，我給你煮碗面？”
陳望楓一臉驚喜：“真的可以嗎？”
餘希音：“……”
感覺好像說錯了話。
不過說都說了，她也不忍心讓陳望楓太失望，摸了摸鼻子，強調：“我的廚藝真的不太好，不能保證煮出來的面是什麽味道，這樣也沒關系嗎？”
陳望楓立即點頭：“沒關系，從小我爸媽就說我不挑食，好養活！”
就仗著他這一句沒關系，餘希音鬥膽人生第一次給除了爸媽以外的人下了一次廚，一個人在廚房裏折騰了十幾分鐘，端出了兩碗番茄雞蛋面放到了餐桌上。
稀爛的廚藝直接關系到她的臉面，她有點緊張，“你嘗嘗？”
尾音微顫，充滿了不確定。
饒是不挑食的人，也不得已因此將期待值降到了最低，結果味道比陳望楓想象中好很多，唯一的問題對他來說也很好接受，他果斷選擇忽略。
男生大口大口地吃，含糊不清地說：“哪有不好吃？我覺得味道就很不錯啊！”
他的吃相屬於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欲的，餘希音看他吃得這麽香，不禁驚訝於她今天竟然超常發揮了，然而夾了一筷子起來嘗了一口，便陷入了沈思。
倒也不是完全不好吃，就是——
她放下筷子，“味道這麽淡，你嘗不出來我鹽給少了嗎？”
陳望楓又吃了一大口，身體力行地證明：“怎麽會？我覺得就是很好吃啊！”
“你是不是胃口本來就比較淡？”
“沒有啊，我也喜歡吃重口味的，像川菜湘菜我都很喜歡。”
“那你還覺得好吃？你是認真的嗎？”
陳望楓很肯定地點了點頭，看得餘希音忽然有點恍惚，就連她親愛的爸媽都嫌她做的菜不是鹹了就是淡了，不是酸了就是甜了，還從來沒有人這麽給她捧場過。
講道理，這感覺還怪爽的。
爽到就算陳望楓說的是假話也沒關系。
做飯的癮一下子上來了，她提議：“喜歡就多吃點，這兩天你不方便，不如就來我家吃飯？順便過來上藥？”
陳望楓：“好啊！”
餘希音：“……”
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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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望楓傷了腳行動不便, 平時只需要走五分鐘的路，今天走了快十分鐘才到。
站在門口時，他心率直逼一百五, 深呼吸了好幾下, 才鼓起勇氣按響門鈴。
在等待餘希音開門的那半分鐘, 他幾乎能聽到心跳聲, 撲通撲通的, 強勁而有力。直到面前這扇門終於被推開, 他就忽然什麽也感受不到了, 只能看到眼前穿著毛絨睡衣的女生。
但這麽說也不準確，他還聞得到撲鼻而來的柑橘調香水味。
兩雙眼睛互相對視了一秒, 或許是即將共處一室，讓他們都有些許局促, 默契地錯開了視線, 就算是話多且密的陳望楓, 也難得地保持了沈默。
但他不是不好意思張嘴, 而是怕突兀的說話會讓餘希音尷尬。
不過這個時候, 餘希音腦子裏是一片漿糊。
其實現在回想起來，她都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讓陳望楓到家裏來。但已經說出來的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, 她只能接受她又沖動了一次的事實，在鞋櫃裏找出了一雙餘國宏以前過來穿過一次的棉拖的給他。
“是穿這雙鞋子嗎？”
“嗯……”
她從鼻腔裏輕輕哼出了一聲，陳望楓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。
感受到餘希音已經慢慢適應了他出現在她家裏，他稍微放松了一點, 火速換好鞋子又問：“我現在不能久站，我可以坐沙發上嗎？”
餘希音還是“嗯”了一聲, 心想是不是要扶一下陳望楓，就見他單腳跳到了沙發跟前。
有些人真的是……
受了傷也一點都不影響他活蹦亂跳的。
她暗暗腹誹, 回房間把一紅一白兩瓶雲南白藥噴霧拿了出來，“你把襪子脫掉，先噴紅瓶，然後再噴——”
話沒說完，她就看到陳望楓已經脫掉了襪子，扭傷的左腳放在沙發上，整個人幾乎是半躺在沙發上的，可以說是毫無形象，愜意到如同在自己家裏。
頓時語言系統紊亂，餘希音脫口而出：“你是不是過於自來熟了？”
女生的聲音清冷動聽，陳望楓懵了一下，後知後覺想起來餘希音在他剛進門的時候就“嗯”過一聲，現在又清楚明了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。
“什麽？你會說話？！”
“……”
看到某人泛起喜色的狗狗眼，餘希音感覺突然明白了什麽。
來人！
快把這個智障從她家叉出去啊！
“你怎麽會覺得我不會說話的？”
“我猜的啊！你一開始就不說話，我就以為你不會說話，還怕說到你的傷心事，一直沒敢提這事！”
敢情當事人什麽都沒說過，陳望楓就自顧自腦補齊全了。
他還沖餘希音眨了眨眼，有一兩個瞬間，餘希音還為此感到抱歉。但回過神來，她還是決定放過自己，責怪他人。
“我不是有意的，我最開始是因為你家裝修太吵，嚴重影響到我工作了。剛好遇到你的那天心情不好，所以故意不和你說話的。”
大概是想不到竟然是因為這個，陳望楓又眨了眨眼睛，更委屈了點，“可這不能完全怪我，剛開始裝修的時候我都不在京川。而且你上個月就說原諒我了，但你還是不和我說話。”
餘希音搖頭：“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話。不管是你說出的話，還是做出的事，都總讓我反應不過來，在短時間內我真的不知道要給出什麽樣的反應更合適。”
而臨場反應，恰恰是ISTJ的重災區。
為了避免暴露這方面的短板，餘希音通常選擇閉上嘴，只聽只做，就是不說。
可聽她說完，陳望楓忽然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，說：“可你現在就說得很好。”
這一刻，餘希音才意識到她已經和陳望楓流暢對話了好幾句。
“我不知道，也許是因為想過早晚有一天你可能會問這些，所以提前想過應該要怎麽回答，不用費勁地臨時組織語言。”
“可無論你做出什麽樣的反應，說出什麽樣的話，只要是你，我都會喜歡。”
陳望楓還是看著她，說：“你可以不用在意那麽多。”
心臟好像突然一下落進了綿軟的雲裏。
餘希音忽然間想到了很多人對她的評價，有人說她沈默寡言太過內向，有人說她能力強但可惜為人木訥不懂變通。
類似的評價太多，充斥著她的童年，青春期，一直到現在。
即便是江麗和餘國宏，也總盼著她外向點，會來事一點，嘴甜一點，這樣才能在社會上混得更開一點。
仿佛內向安靜就是原罪。
她並不喜歡內耗，既然說不好那就幹脆少說甚至不說，這樣能減少很多麻煩，況且她一直認為文字交流比口頭交流表達更準確更高效。
但聽到陳望楓的話，她還是覺得意外，“你真這麽想？”
“對啊，你就是很好啊。你看我受傷了，還叫我來上藥呢，這不就是證明嗎？”
陳望楓指了指他的腳，笑說：“而且自己開心才最重要不是嗎？別人的看法什麽都不算，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。”
這句話在她耳邊回蕩了很久。
不過她沒有再說什麽，目光落在了陳望楓紅腫的左腳上，“不說這個了，你先噴這個紅瓶子的，然後再噴這個白瓶子。雲南白藥見效很快，你噴幾天就能好。”
顧及到男女之別不方便直接上手，她把兩瓶藥都放到了茶幾上，看陳望楓自己噴好了藥，鼻尖都充斥著一股藥味，沖淡了屋裏的香水味。
這藥味並不難聞，但被掩蓋住的香水味莫名讓陳望楓覺得失落。
“你家平時都會噴香水嗎？我每次過來都會聞到，你身上也會有這個味道，感覺很好聞。”
“我每天都噴，噴的是SG79的N°1。”
餘希音說的後面那串字母和數字陳望楓都沒聽懂，不過他強行記了下來，“等我回去我也買一瓶。”
“如果你喜歡柑橘調的香水，我感覺你更適合用赤霞橘光。”
“為什麽？我不太懂香水。”
說剛才那句的時候餘希音沒多想，這會兒聽了陳望楓的疑問，她怔了楞，又搖頭：“我對香水也不是特別懂，說不上來，你可以先買個小樣試一下。”
但她也不是完全不懂，她只是不想直接和陳望楓說。
因為赤霞橘光會讓她想到蓬勃燦爛的少年氣，就像一個可以捏出汁水的大橘子，渾身散發著溫暖明亮的感覺。哪怕只是從他身邊走過，都能由衷感受到快樂。
而這樣的話太過直白，她說不出來。
“好，我回去看看這兩款香水。”
陳望楓察覺不到她內心的想法，待腳上的藥都幹了，就穿上了襪子，撐著沙發又單腳站了起來，“謝謝你的藥，我回家了！”
看著他又要單腳跳回去了，餘希音不禁多問了句：“你是剛從滑板公園回來的吧？”
陳望楓回眸，狗狗眼裏透露出一絲迷茫，“對啊，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“所以你今晚還沒吃飯？”
接觸到餘希音略帶關切的眼神，他恍然大悟：“哦對，這邊點外賣不送上樓，還得下樓去拿。不過也沒關系，我回去隨便做個菜，混一餐就行。”
但是要一個傷患親自下廚，未免太不人道了。
餘希音既然註意到了這個問題，就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，指了指廚房，問：“我家還有點菜，你要是不介意我廚藝不好的話，我給你煮碗面？”
陳望楓一臉驚喜：“真的可以嗎？”
餘希音：“……”
感覺好像說錯了話。
不過說都說了，她也不忍心讓陳望楓太失望，摸了摸鼻子，強調：“我的廚藝真的不太好，不能保證煮出來的面是什麽味道，這樣也沒關系嗎？”
陳望楓立即點頭：“沒關系，從小我爸媽就說我不挑食，好養活！”
就仗著他這一句沒關系，餘希音鬥膽人生第一次給除了爸媽以外的人下了一次廚，一個人在廚房裏折騰了十幾分鐘，端出了兩碗番茄雞蛋面放到了餐桌上。
稀爛的廚藝直接關系到她的臉面，她有點緊張，“你嘗嘗？”
尾音微顫，充滿了不確定。
饒是不挑食的人，也不得已因此將期待值降到了最低，結果味道比陳望楓想象中好很多，唯一的問題對他來說也很好接受，他果斷選擇忽略。
男生大口大口地吃，含糊不清地說：“哪有不好吃？我覺得味道就很不錯啊！”
他的吃相屬於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欲的，餘希音看他吃得這麽香，不禁驚訝於她今天竟然超常發揮了，然而夾了一筷子起來嘗了一口，便陷入了沈思。
倒也不是完全不好吃，就是——
她放下筷子，“味道這麽淡，你嘗不出來我鹽給少了嗎？”
陳望楓又吃了一大口，身體力行地證明：“怎麽會？我覺得就是很好吃啊！”
“你是不是胃口本來就比較淡？”
“沒有啊，我也喜歡吃重口味的，像川菜湘菜我都很喜歡。”
“那你還覺得好吃？你是認真的嗎？”
陳望楓很肯定地點了點頭，看得餘希音忽然有點恍惚，就連她親愛的爸媽都嫌她做的菜不是鹹了就是淡了，不是酸了就是甜了，還從來沒有人這麽給她捧場過。
講道理，這感覺還怪爽的。
爽到就算陳望楓說的是假話也沒關系。
做飯的癮一下子上來了，她提議：“喜歡就多吃點，這兩天你不方便，不如就來我家吃飯？順便過來上藥？”
陳望楓：“好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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